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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22日
 
 
 
 
此刻,距离皮元团队成功登顶返回大本营的预定时刻“5月22日中午左右”,已经过去12小时之久,他们仍无音讯。但如果没有珠峰方面发出的山难消息,他们一行应该安好。
 
但是,在哪里安好?
 
看来天气预报确实精准,相信皮元他们因为闪避狂风暴雪原因,大概率错过了5月19到20日的登顶时机,暂且蛰伏峰中等候气象。
 
我颇担心他们的吃喝,一是来自胃口,二是来自供给。以我在海拔5000米左右的生理经验,身处那种高度,对吃喝实在毫无意愿。据知这也是人体在高海拔产生的基本反应之一。
 
(外观枯燥的珠峰峰顶。)
 
来到乞力马扎罗最后一个营地,我和儿子毫无悬念是全屋最慢抵达的一队,导致我们在当夜要做冲顶之前,只能歇脚更少时间。
 
营地是“大通铺”那种,屋里全是上下床。记得我曾经分给当时还醒着的所有人瑞士名产Lindor焦糖巧克力球,这使得一路与我们前后同行的那两位瑞士夫妻惊叹,“真想不到在乞力马扎罗山顶还能吃到我们国家的Lindor”。
 
(我们到达乞力最后的4700米营地。)
 
(Lindor焦糖巧克力是我的最爱。)
 
当晚厨师最终端上的晚饭记得我们几乎未动,至今面对那时照片,我都完全想不起竟为何物。
 
研究人员分析,人在高海拔地区体内激素中瘦素的水平有所上升,而瘦素能参与调节糖份、脂肪和能量代谢,从而抑制食欲、减少热量摄入。此外在山上,新陈代谢速度加快,也意味着消耗了更多的热量。
 
同时,高海拔会导致人体肠道缺氧,消化速度减慢,将血液自动转移到更重要的器官和正在用于爬升的肌肉。研究表明,81%的登山者经历过反胃、恶心或者呕吐。
 
(我们在乞力登顶前的最后一餐。)
 
在珠峰攀登者中,厌食症几乎普遍存在,尤其是当人们接近峰顶时。一项研究发现,珠峰攀登者冲顶回来,通常会减重10-20磅。
 
从皮元发回的照片看,他们在南坡大本营食物颇为丰富,团队里中国人较多,因此他们有着“中餐帐篷”和“国际餐帐篷”之分,队员可随意选择餐类。
 
中国人惯常喜欢中餐,我在阅读别人的珠峰经验和观看皮元团队的用餐视频中,都能在画面中见到火锅。
 
(皮元团队的中餐和国际餐帐篷。)
 
(皮元团队中餐帐篷中食物种类繁多。)
 
南坡大本营人数众多,充满着登山者、向导、医生、厨师等等,最多时有近2000人在那里一起生活。常年出门乱跑的皮元英文过关,因此也在团队中充当中外沟通。
 
但这种饕餮好日子随着队伍离开大本营即会慢慢结束,在珠峰,据知从C1开始,高山食品,也就是以方便面为主的速餐食品就成为食物主要来源。只有极少有条件的队伍配有高山厨师,能把小型气罐带上山。
 
以我的经验,带上也没啥大用,“吃不下”是硬道理。
 
(两个餐别的帐篷并肩而立。)
 
(大本营服务帐篷的远视图。)
 
(珠峰北坡的餐厅帐篷。)
 
而据知到了更高的海拔8000米以上,由于高反加剧、冲顶紧张等身心原因,很多攀登者连方便面都吃不下,多会去喝一些热饮料和汤。
 
也如此,珠峰险峻加上肚里无食,对登顶的阻挠,简直雪上加霜。
 
前述曾两次分别由南北坡登顶珠峰的韩子君,记录了其在大本营的吃喝经验,这位爱写女孩为旁人仰视珠峰提供了极好素材:“因为历年来到尼泊尔登山的西方人和日本人居多,所以很多南坡尼泊尔高山厨师会做西餐和日本料理。最近一、两年随着中国登山客户的增加,一些本地厨师开始学做中餐。我所在的攀登队伍有7个中国队员、两个日本队员、一个丹麦队员和一个南非队员,因此我们在大本营的三餐非常国际化。中国人吃炒菜米饭,日本人吃日餐,丹麦和南非人吃意大利面、汉堡、披萨、薯条之类的。但遗憾的是,为我们提供服务的夏尔巴公司承诺可以为中国客户提供中餐,但做菜的尼泊尔厨师却完全不会做,依葫芦画瓢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开水加底料的四川火锅成为我们在大本营两个月的救星。其他几个以中国人为主的队伍从中国请了厨师。”
 
又见火锅。
 
(攀登中的韩子君。)
 
纵向比对,团队在吃饭方面的厄运大约会从C3开始,韩子君的切身描述是:“在南坡海拔6400米的C2通常各队也会设置厨房,大家还可以坐在餐厅帐篷里吃饭。在海拔7300米的C3和海拔8000米的C4,需要夏尔巴使用炉头气罐在自己和队员居住的帐篷里面化雪烧水和做饭。我们中国人吃的是方便面、脱水米饭蔬菜之类的高山食品,也吃牛肉干、葡萄干等高能量零食。外国人一般会吃面包、麦片、意大利面、土豆泥、芝士、火腿、金枪鱼罐头等。夏尔巴除了吃一些和队员一样的高山食品外还会吃糌粑。我在南坡吃到的最神奇的一餐就是在C1营地的晚餐,白米饭加辣条,夏尔巴一边给队员分辣条一边说这是chicken,真是男默女泪。”
 
与此相比,中国一侧的珠峰北坡,由于大本营通车,导致饮食丰沛。一年一度,在那里还会有派对举办,满桌好吃的,真乃绝命海拔中的续命欢乐。
 
(韩子君在南坡大本营中。)
 
分析下来,皮元他们应该不会被困在海拔7300米的C3,那里的所谓“营地”,是在完全斜坡上支起的几个帐篷而已,人们连睡觉都是斜的。更要命的是,因为海拔绝高,C3的所有人哪怕在吃饭时,都需面带氧气。
 
在C4等候更无可能。
 
那他们大概率会在还有“餐厅”的C2等候。若真如此,气象好转的日期为5月22日,团队如果于此日期自C2再攀,整个日程会顺延5天,也就是最终应在5月27日左右完成攀登回到大本营。
 
所谓C2,高度也在6400米,在此耐受五天等候,够喝一壶。比照无数平原人到达3500米就开始高反得“生无所恋”,真乃进退维谷。
 
(南坡C3营地是倾斜的。)
 
这两天,洛杉矶也有着少见的狂风大作,耳听窗外风声轰鸣,不免拿自己去跟皮元比,尽显偏安一隅。
 
也看到韩子君说到自己从C4附近出来继续登顶,兜头看见一个人就坐在攀登线路正中。这是死者,是位俄罗斯人,说是两、三年前就于此去世。
 
无言评价。
 
富豪定义多重,冒死也算一种。
 
手把火锅,仰面向山。
 
(珠峰北坡的派对上食物丰富多彩。)
 
 
 
 
2021年5月22日
 
 
 
 
珠峰峰顶,地球绝大部分人毕生的无缘之地,看上去庸常枯燥,却是遇难者尸体们以命相换的终极向往。
 
对于峰顶及至沿途的管理,在我认为,中国一侧管辖古板,尼泊尔一侧又太贪婪无序。
 
埃迪·多灵(Ed Dohring)是美国亚利桑那州一名脊椎外科手术医生,62岁,他毕生的梦想就是登上珠峰。但当他于2019年登山季终于登顶,却看到了自己做梦都想象不到的画面。
 
(62岁的多灵医生最终实现了梦想。)
 
在他眼前,历尽千辛万苦才到达顶峰的登山者们为取得各种最佳自拍位置互相推搡,而峰顶平坦部分面积极为有限,也就是两张乒乓球桌大小(我曾在前文引述过这一尺寸描述,原话就来自此多灵医生),里面却拥挤着穿了笨重连身保暖登山服的大约15到20个人。登山队伍一路排列到这,更会就此停顿,打结成团。
 
医生要想挤入顶峰,只能在长长的队伍中等候,甚至不得不绕过一个刚刚死去的女性尸体。“太可怕了,就像个动物园。”
 
据他描述,举止粗鲁的人们在旁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边狂欢盘桓,当他终于爬上顶峰想要拍照,只能赶紧坐下以策安全。
 
(埃迪.多灵医生好不容易在峰顶坐下。)
 
从前述自南北坡分别登顶过的韩子君发出的两侧顶峰照,可清晰看出,同一个峰顶,由中国一侧的北坡上去,因和南坡节奏不同,她得以拍下正常的凯旋之照。而从南坡登顶时,她拍照时也被吓得只好坐下。
 
顶峰的滞留,也会影响一路排队而来的其他人生命。峰顶附近路段异常险峻,上下共用一线,要紧地方得一个人一个人地彼此错开绕过,因此遇到拥堵等候好几个小时,失温、氧气和体力都是问题,大家更怕的是耽误下撤时间,很多人不得不就此放弃攀登。
 
(韩子君的南坡登顶照和登顶证书。)
 
这里面有一个叫做顶峰“关门时间”的概念,基本就是珠峰天条。
 
所谓“关门时间”,有两种意指,一是从冲顶出发开始计算,必须在一定时间内登顶,一旦超过这个时间预设,无论攀登者当时已到达多高位置,都必须无条件折返下撤。
 
二是在一个特定时间来到时,未能到达顶峰者必须下撤。因为一旦耗过关门时间,便无法保证下撤安全。事实上,很多遇难个例都发生在下撤途中,这时候山峰的天气和环境都会变得恶劣,从而带来危险。
 
珠峰的关门时间为下午两点。
 
(韩子君的北坡登顶照和登顶证书。)
 
一座山峰的关门时间通常来自有经验的向导和攀登者的判定,其中综合了携带氧气量、天气规律、体能分配等多方因素。珠峰天气过了中午两点以后,顶峰会出现高空风,时速可高达20km/h,并有极大可能带来暴风雪。
 
针对每一座山峰,“关门时间”都会有差异,比如中国的四姑娘山,中午12点为关门时间。
 
(直通珠峰峰顶望不到尽头的拥挤人龙。)
 
以特定时刻作为关门时间的意义在于,给出一条保证安全的时间底线。有幸出现于珠峰一众,有人募资而来,有人贷款登山,有人肩负宣传,有人满心不甘,但万变不离其宗,不墨守成规则极易导致一着不慎,覆水难收。
 
未能遵守关门时间而导致遇难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前文重点提到过的1996年山难。被拍成电影的《Everest(珠峰)》上述事件中,部分队员在下午2点关门时间过去之后坚持登顶然后下撤,最后一位登顶人甚至拖到了下午4点半,结果遭遇恶劣天气,直接导致这次山难15名遇难者中的6人死亡。
 
如果他们恪守关门时间放弃冲顶,便不会与坏天气正面相撞。
 
而且,如果下撤时渐渐天黑,威胁也会来自于不断流逝的时间和精神上的慌乱。
 
(近年拥挤的珠峰上,攀登者永远在排队。)
 
事实上,在珠峰的任何时刻和任何地点都可能出现死亡。前述医生埃迪·多灵团队的一名登山者,是来自科罗拉多州的62岁律师克里斯·库利什(Chris Kulish),他在登顶之后返回顶峰下面的营地后死亡,他也是2019年死于攀登珠峰的第11个人。
 
同伴的去世给了医生极大刺激,回美之后他除了大声疾呼注重珠峰安全之外,已决定再不会攀登珠峰,“去做点别的事情”。
 
(多灵医生回美时受到亲友欢迎。)
 
而上面“关门时间”描述的第一种意指,为更严格的“关门”,是把珠峰冲顶时间定为9个小时,一旦超过这个指标,立即下撤。
 
从氧气上计算。一瓶4升的标准氧气,开至正常的2档流量,可持续使用8小时。冲顶时,每人配给两瓶氧气(包括向导),共维持16小时。但在实际攀登中,未经专业体能训练的人通常需要开至3档。因此,一瓶氧气的维持时长就会缩至5小时。

 
设置9小时的关门时间,是指冲顶时长,而下撤平均也还需花费8小时左右,若体力不支,则需时更久。这么一上一下,很轻易地就会达到总耗时16到17小时。因此一旦冲顶时间超过9小时(近年来还要加上漫长的拥堵等候时间)的关门时间,必会影响到下撤时的氧气供给。
 
再者,从体能分配考虑,攀登者应该调动50%的能量冲顶,预留50%确保下撤。若用100%的力气登顶,体能便会透支,一旦发生意外,再强壮的向导也无法将一个成年人从8000米以上的峭壁中背下来,更不用期待能有直升机救援。
 
结局只能是永远永远地留在雪山之上。
 
荣誉和生命,你要哪个?
 
阅读所见,竟还真有无数人为此陷入纠结长考。读到过一篇攀登记录,一位来自上海的登山人竟在危险万分的山路上为此思前想后了半个小时,全队都在等他。
 
人生,或天地狂欢或一眠不朽,都不必然都不偶然。
 
(2006年5月15日,时年34岁的登山者David Sharp因为两次冲顶珠峰均未成功,第三次已无力支付向导费用了,只好独自登山。就在他几乎到达顶峰的时刻,终于精疲力竭,他双臂抱膝坐下小憩,却从此再也没能站起来。从他身边陆续走过几十名冲顶者,无一施救。几小时后,他的身体彻底被冻到僵硬,凝固在距离顶峰只有几百米的地方。)
 
 
 
 
2021年5月23日
 
 
 
 
洛杉矶5月22日晚7点,也就是尼泊尔时间23日早8点,资讯来源神奇的山界大咖告诉我,皮元的团队正在通过希拉里台阶,马上登顶。
 
未过太久,他再告诉我,皮元团队前5人已于尼泊尔当地时间8点50分登顶,后续人马随即也会登顶。
 
以珠峰拉练期间皮元总是排名团队第一(只有一次是第三)来看,这8点50分登顶的前5之中,必定有他。
 
珠峰方面随后公布,这个早上已有150多人成功征服8848。
 
这真是值得大肆庆贺的时刻,尤其我在皮元珠峰梦想构筑的一路当中,从头到尾做全见证。
 
(5月23日上午,珠峰方面公布说,今天又有180多位攀登者登顶珠峰。)
 
几乎同时,来自摩尔多瓦共和国万人瞩目的品牌专家、生意场上八面出击的美女奥尔加.特帕瑞迪 (Olga Taprdei),也于同个早上被公告登顶。为了她的胜利,珠峰官方特别发布专门消息:“很多摩尔多瓦的朋友都在问奥尔加.特帕瑞迪的消息,她跟随夏尔巴向导Lakpa Gyaljen Sherpa已于今天早上登顶珠峰。”
 
摩尔多瓦共和国(Republica Moldova)是位于东欧的内陆国家,西邻罗马尼亚,北面、东面、南面毗邻乌克兰。
 
(珠峰官方宣布的奥尔加登顶消息。)
 
(奥尔加.特帕瑞迪 (Olga Taprdei)。)
 
(奥尔加.特帕瑞迪 (Olga Taprdei)。)
 
奥尔加去年11月就曾在其国内引发轰动,因为其仅用三天时间就登顶了乞力马扎罗。在此之后,她展开了珠峰攀登计划,并号称这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一次探险”。
 
奥尔加的珠峰攀登预计为期45天,她决心成为摩尔多瓦第一位在世界最高峰上悬挂该国国旗的女性。
 
为了达成心愿,精明的她发起了众筹,做法是出售限量版葡萄酒。她在自己的Facebook页面上写道:“这款酒具有特殊的价格,是支持在漫长的梦想之路和具有民族意义的事件中迈出的重要一步的姿态。每滴酒都是人们梦想、勇气和自豪感的结合,让珠峰峰顶随风飘扬起摩尔多瓦共和国的旗帜。”
 
(登上了乞力马扎罗的奥尔加。)
 
(奥尔加在乞力马扎罗山顶。)
 
她此次公开筹集的珠峰之旅费用标的为69,000欧元(折合为84049美元),此举不愧是颇有创意的“一石二鸟”行销,一为广泛筹钱,二为创造周知。
 
此一役,精湛脆亮。
 
难得的是,引领奥尔加攀登珠峰的夏尔巴向导Lakpa Gyaljen Sherpa也出奇英俊,想象中这对璧人结伴登山,亮瞎珠峰一路。
 
(奥尔加的夏尔巴向导英俊异常。)
 
值此,是时候再进一步阐明我所理解的珠峰之攀动力和意义了。
 
登山界的重大目标讲究“7+2”的构成,也就是登顶世界7座山峰加上徒步抵达南北两极才算山圈牛人。
 
“7+2”中之“7”,是指坐落于世界7大洲的7座著名山峰,分别是:
 
大洋洲的查亚峰(海拔5030米),位于印度尼西亚;北美洲的麦金利山(海拔6194米),位于美国阿拉斯加州;非洲的乞力马扎罗山(海拔5895米),位于坦桑尼亚;南美洲的阿空加瓜山(海拔6962米),位于阿根廷;亚洲的珠穆朗玛峰(海拔8848米),位于中国、尼泊尔交界;欧洲的厄尔布鲁士峰(海拔5642米),位于俄罗斯;南极洲的文森峰(海拔4897米),位于南极。
 
(奥尔加有着很深的珠峰情结。)
 
在我去乞力马扎罗的时候,知道这是业余起哄者能爬的最后一座山,之后的其它,都需技巧,很多还会动用冰雪技术。
 
如此,这个“7”自会形成一种循环动力,前一山登顶完毕,后一山即上日程,永远有“下一座”在等你。
 
直观地看,这所谓“7+2”,即便一年一山,完成起来也要7年,更何况还有“+2”。这导致你在这至少7年当中持续雄心勃勃、活有奔头。对于财富的积累,也随之出现巨大动力,因为我早说过,对每一座山的所谓“征服”,步步是钱。
 
这就回到你已经知道了的现实,能在珠峰登山“客户”名单露面的,非富即贵。
 
(皮元已经大概率登顶。)
 
在此不能不提到被中国山界尊为“女神”的王秋杨。这些年,在我与国内靠山吃饭好手交谈时,很多人会把她的名字挂在嘴边,因为她是中国第一个完成“7+2”的女性。在王秋杨拿下“7+2 ”之前,企业圈只有地产商王石和黄怒波完成过这个一目标。
 
记得山圈中人多次提及,王秋杨某次登山曾出故障,昏迷于绝高海拔当中,迅速下降之后她慢慢回天,好不容易睁开眼后的第一句话竟是:“登山真好。”
 
(“司令的女儿”王秋杨靓丽耀眼。)
 
身为“军区司令”女儿的王秋杨是毫无悬念的富豪,她与丈夫张宝全身价不菲、富可敌小国。
 
他们夫妇发迹颇早,1997年就推出北京的金典花园、今日家园等楼盘,引发首都民众抢购。之后他们推出了更为著名的苹果社区、苹果派、今日美术馆、柿子林会所和二十二院街等大型建筑项目,自己也双双排入巨腕矩阵。
 
王秋杨后来成立的苹果基金会,也是中国目前最大的面向藏区捐赠的慈善机构。
 
(王秋杨和丈夫共同推出的建筑相当轰动。)
 
2007年2月,王秋杨带领两个儿子登顶乞力马扎罗,三个月之后的2007年5月24日6时,她独自登顶珠峰。
 
我还记得她带儿子攀登乞力时,最小的孩子还不到乞力的法定攀登年龄,也就是12周岁,她是否应该认真守法的问题曾在国内掀起轩然辩战。
 
也看过记者就此对她进行的采访,她只是说,“作为母亲,我只想帮助孩子完成心愿。”
 
此答虽有不妥,却尽显她性格中的执意。以致轮到我带儿子去攀乞力时,特意规避了这一敏感,因此儿子的“乞力年龄”,已满13。
 
但我对王秋杨毅力和耐力的敬佩从无稍变,更何况远观其伟岸全“7”全“2”,以我所谓“1+0”的资质,则羞赧了。
 
(王秋杨的多面生活。)
 
春末延迟夏花,必得见开花。
 
黑夜残暴黎明,却总会天明。
 
尼泊尔当地时间5月23日猜测中的8点50分,也成为我今年最无法抹去的灿烂节点。
 
以水代酒,一口全干。
 
 
 
 
 
(皮元出发前发布的海报应已兑现。)
 
 
 
〖补记〗
 
 
 
2021年5月24日
 
 
 
皮元登顶,重返人间。
 
下午,登山大咖通报神秘资讯:皮元团队9位中国人中,共有7位登顶,一位在C4因身体原因未出发登顶,一位到达8800米时下撤,我们当时就估计,皮元必属登顶7人之一。
 
果真。
 
祝贺。
 
以下是皮元重返人间的第一条朋友圈:
 
想了半天重返人间的第一条朋友圈怎么发布,结果连了网络一看,大家都知道我的登顶消息了。接下来我会把登顶的视频剪辑出来,先就发个对比照热热身,给大家报个平安。
 
我已于尼泊尔当地时间5月23号早上九点08分成功登顶珠穆朗玛峰!目前已经安全返回大本营。
 
(登顶珠峰前后的皮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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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燕妮

陈燕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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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报人、记者。生于杭州,长于北京,毕业于上海铁道学院机械系铁道车辆专业,中国作家协会北京分会会员,曾任《中国社会保障报》记者。1988年赴美,曾任美国《美东时报》记者,美国中文电视台记者,曾为《美洲文汇周刊》负责人,自1994年起出版过《告诉你一个真美国》、《纽约意识》、《遭遇美国》和《美国之后》等十多部畅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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